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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世纪外八行】你,是八行中人吗 <第一章>【方绣】

*食用之前先看👉🏻设定


第一章、

 

       金绣下戏收了工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深夜。高架也已像往常一样亮起了禁止通行的红灯开始了日常维护,害得司机不得不绕了点远路,搞得她怪不好意思的。

       那司机被她连连道歉又道谢给捧得有点受宠若惊,末了忍不住漏出一句实话:“害,绣姐您就甭跟我客气了,谁不知道您是出了名的好脾气,那些个架子臭毛病是根本半点儿都没有。我就是陪您兜上俩小时的远路也乐意,可不好过受那些个祖宗的罪。”

金绣笑笑没说话,笑里却带上了那么些许苦涩。从小她受的家里教育多的尽是如何以最妥帖的举止举手投足、待人接物,如何在不同的人之间斟酌斡旋、调解矛盾,又或者,如何以“语言”这把无形却最致命的利刃控制人心,杀人无形。以至于时至今日,她的性格早已经深深受其影响。外人看来端庄大方、举止有度,其中的心累疲惫恐怕只有她自己知晓了。

车还没停稳,玻璃窗上就隐隐有个人影快速放大迎了上来。金绣不自觉放松了表情,方才有些皱起的眉头也施施然舒展开来。

万幸,她不是一个人。

保姆车的电动车门缓缓打开,她可能都没发现自己有一瞬间的不耐烦,竟是嫌它过于慢了些。门另一侧的脸逐渐显露,倒是那司机率先恭恭敬敬地见了个千手的手礼,被那人抬手止住。

金绣就着结实的搀扶从车上下来,客气地冲司机道:“辛苦了小兄弟,明早不用来接了,我自己去片场。”

“好嘞。”那司机应得爽快,心道最近被公司派来专门儿当金绣的司机可真是幸运到家,心里欢欢喜喜嘴上自然也抹了蜜,“二位行首晚安嘞,小的这就告退。祝二位度过一个美好的夜晚!”

看着车子扬长而去,金绣紧了紧身上的外套无奈又好笑地揶揄道:“自从李爵正式接了千手,这些孩子也都越来越油嘴滑舌了,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身上被罩下一件暖烘烘的衣服,她才意识到可能是自己刚才的动作被人捕捉解读了去。任由那双手替自己把衣服披好,嘴上却没有身体那般顺从:“我不冷,就这两步路等个电梯的事。”

那人也不接她的话,顾自将她仔仔细细裹了个严实。走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公司那边暂时不用我亲自盯了,明天开始陪你在组里待一阵。”

这回换金绣不说话了。

前两天片场边上住的酒店被私生饭堵了,还扮成客房服务进了她的房间。虽然被她识破,是以这两天才特意舍近求远回了家里来住,但不知怎么的这事今天还是上了热搜。结果晚上这人就突然搞定了上海那边公司的事出现在这里,期间用意也是再明显不过。

见她不说话,他叫了一声:“绣娘。”

绣娘这个乳名,是儿时族里长辈叫的,现在已经鲜少有人知道了。这个称呼也在某种程度上最是直接地触及了她心里最为温暖的地方。

“好,知道了。”她心里暖着,慢慢把头靠在了那人肩上卸了力气。她做不到像那些个小姑娘一样心直口快把心思情绪都写在脸上,温柔大方的面具戴久了,既是她最好的伪装,也是她自我保护的方式。她习惯了将所有会直观暴露自己的热烈情绪都妥善隐藏。好在这世上还有一人,不需任何言语表情就能洞察她的心思,看透她的伪装,在自己最脆弱的时候及时出现在她触手可及的地方。

偏那人自己桀骜的性子之下不知又背负了多少。金绣想到这里,颇有些心疼意味地挽过对方手臂,“你辛苦了,一方。”

一方垂眼去看她。金绣已经卸了妆,眉宇间尽是她最自然的温柔神色。有些倦意的眼皮搭了一半,浓密的睫毛随着眨眼的动作忽而闪动一下。柔顺的长发下柔软丰满的身体随着她的呼吸若有似无地在自己身上半重半轻地依靠起伏着,令他不自觉心猿意马起来。

公司最近接了一单国际访问的VVIP,他已经好一阵忙得脚不沾地了。上一回见到金绣已经快是两月之前的事。原本想着这次的戏都是自家公司的人应当不会出什么岔子便没有安排人手陪同,结果就出了那样的事。他不由得有些自责,觉得是自己多少疏忽了她。李爵那边虽然电话里已经装了一通孙子,之后肯定还得好好算一账。好在VVIP的保护人员调度安排已经走上正轨,他把大权迅速交接给妹妹之后自己就赶紧飞了过来。

新闻上写她识破私生身份之后还客客气气地给人讲道理,连网上路人们都叫喊着“姐姐也太温柔了对待那种人不必客气”。他想着她独自一个人连夜收拾东西搬回家里该是承受了如何的担惊受怕,只恨自己忙昏了头甚至没能早早回来陪她。

金绣抬头去看他,正迎上他眼里浓重的情绪,有些羞怯地抿开了嘴角。她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安抚地拍了拍他的手臂:“我没事。”

电梯门叮一声开了。一方收了眼神:“走,回家。”

 

距离华民初当上八行持卷人、同费启鸣方远极从黑白两道到金融科技,从民间名誉到政治支持,各领域无一不狠狠斗了一番,最终虽然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但成功清理门户叛徒,将八行黑道产业整肃解散归入白道,并阻止行者山河的宝藏被开启,已经过去一年了。期间八行产业都逐渐恢复了元气。说起来,他们两人能够最终确认心意走到一起,还要多亏了华民初。

彼时他被方远极重伤,伤及大动脉,几次病危。她守在医院任凭众人如何轮番劝说都不肯离了一步。为什么不愿意走,其实她也说不清楚。或许只是亲手杀了费启鸣之后突然觉得累了,肩上的担子挑得太久,真的太累太累了。她意识到旁人再多的陪伴、再多宽慰的话,都比不得那个沉默的身影无言地在自己身边待着所能提供的依靠。所以人说习惯是一种可怕的东西,她已经习惯了他,习惯了需要他,只需要他。

只是在她的世界里,感情不过是商女手里一种最有利的工具。她能熟练地控制情感驭人,却在自己不受控制的真心面前狼狈地落荒而逃。

他醒了,她逃了。大家伙儿陆续去医院探了一圈病,也把她守着的事情说了个七七八八。他始终介怀着八行不能通婚的规矩,任是华民初如何说了“规矩是人定的,我是持卷人我便能修改它”也迟迟不愿松口。最后众人合计来合计去都觉得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还是华民初一拍案板给他们做了个局,这头让希水整了点“软筋散”之类的东西让一方意识清醒着却动不了,那边让金绣以为他又陷入了昏迷,让希水和钟瑶把人引来左右开弓循循善诱。在一连串煞有介事的“他可能永远都醒不过来了”“醒过来也是个痴呆”的诱导下,才引得她说出了真心。

“你们不用再说了。”金绣打断了嗓子快冒烟的希水,“只要他活着,无论如何,我都陪他活着。”

无论她是不是早就识破了这一场大局的初衷,希水和钟瑶都是暗自大大松了口气的。若不是这个局,这两人的性子碰到一块儿,怕是这辈子都说不开这些话了。

金绣揭下脸上的面膜,对着梳妆镜又好生按摩拍打了一番,感慨自己大约真是年纪渐长,时常就跟老人似得陷在回忆里头,一点也没有年轻人活在当下快意恩仇的飒爽。

又或者,快意恩仇这样的字眼,此生都与自己不曾有缘。

掀起被角钻进被子里头,她熟练地在那人臂弯里找了个舒适的位置窝了进去,但较往日不免显得粘腻了些。一方放下手里的平板,放柔了声音:“怎么了?”

金绣没有回答,视线落在没有熄灭的平板屏幕上:“公司的事,真的处理好了?”

“这个VVIP也就偶尔晚上出去快活,风险不算太大。”他觉得没什么可瞒的,便如实同她讲,“虽然身份敏感,不过也就在领域里名气高些。加上我之前的安排,九方足够应付了。”

金绣点点头,不再刨根问底。既然他有把握,与自己无关的事情就不要去过多操心了。

安静了一会儿,她才缓缓开口:“……这两天,我总是梦到启鸣。”

一方倒是真知道她梦魇这从何而来。大局定了之后,华民初总觉得她家落难这事品着蹊跷,就让钟瑶留了心去查。结果果真找到一位当初曾参与过她父亲贪污诉讼的年迈检察官,人之将死良心未泯便说出了证据多半有假的实情。

没想到,就连她家落的难,都是为人一手操控的结果。

“费家祖上造下的孽,已经跟着他一起终结了。”

一方向来不善言辞,从来就不会说什么安慰人的话。能说到这个程度已经可以算得上是铁树开花。

“绣娘,别想太多了。”

金绣明白他的用心,心里也稍稍宽慰了些。当下便有心打趣他道:“你也累了,早点睡,明天还要赶早去片场。”

一方语塞。

她看着他吃瘪的表情失笑开来,仰头快速在他脸颊上啄了一下,用暧昧的气音小声说:“快点。”

“快不了。”

 

一夜无梦。


=T.B.C=


【正式章来了,但是讲真我主线还没完全想好:D 先写写看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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